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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八章 事件解決,皆大歡喜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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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現楚堯竟然能對抗自己的氣場,趙鈺不由得對他高看了一眼, 又察覺白緞自剛一進屋就盯上了東南角的古劍,趙鈺越發覺得兩人有些不凡。

他本身便是年紀輕輕,就被師父要求脫離師門庇護,以自己的真本事到京城闖蕩的人,同樣吃過不少年紀的虧。大多數人都覺得年齡大、經驗豐富的風水師才更值得信賴,除非走投無路、病急亂投醫, 否則鮮少有人會將希望放在年輕人身上。趙鈺也是經歷了不少波折、解決了不少其他風水師無法解決的困局,這才逐漸嶄露頭角, 獲得了眾人的認可與尊敬, 而以自己為藍本, 他自然也知道什麽是“莫欺少年窮”。

對比其他年紀大、倚老賣老的風水師,趙鈺本人對於年輕風水師們更加寬容, 雖然初次見面的場合並不愉快, 但卻並不妨礙他對於這兩個年輕人的好奇和期待。

眼見趙鈺的面色稍微和緩了一點, 一直被壓得有些透不過氣來的蔡軍也終於松了口氣。機會難得,他連忙將自己與白緞在藏寶樓相識的經過說了,趙鈺聞言微微蹙眉,幾步來到蔡軍面前,仔細觀察了一下他的臉色,發現對方周身纏繞的煞氣似乎的確有了極大的緩解。

能夠一眼看出銅龜是否為法器,還能在一拍之下輕描淡寫地化解蔡軍身上的煞氣,倘若這是真的,那麽這白緞的確頗有些能力,立刻便讓愛才心切的趙鈺有了些考較的心思。

側頭看了看楚堯與白緞,趙鈺微微瞇眼:“既然二位小友被蔡先生請來,駁了我的面子,那麽我也應當有權力問一問,二位對於此地的煞氣有何見解吧?”

白緞楞了楞,迎著趙鈺的目光一臉莫名——所幸他掩飾地很好,高冷的面具並沒有掉落,也只有楚堯能夠看得出他此刻懵逼的心情。

既然白緞無法作答,那麽楚堯自然要挺身而出,他可不願看到白緞——嗯,還有他自己被其他人輕視。

微微一笑,楚堯神色輕松:“見解倒是也談不上,只是大約看得出,問題出在那把劍上。”頓了頓,他將辦公室環視一圈,讚嘆地點了點頭,“除了那把劍以外,整間辦公室的風水極好,應當是出自高人之手。左側是窗,右前方是門,正所謂‘背後有靠、面前開闊,正側無走廊、正面不對柱’;紅色的地板磚象征富貴吉祥;門前溪水側淌的山水屏風既能遮擋住門口的煞氣,也不會使錢財外流;背靠大門的含錢金蟾可招財進寶、催旺財氣……”指點著屋內一樁樁擺設,楚堯不假思索、出口成章,很快便“咦”了一聲,摸了摸下巴,“總體來看,這應該是一個招財守財的簡易風水局,在這裏辦公經商,自然財源滾滾。”

雖然現在面臨困境,但聽到自己辦公室的風水被如此誇讚,蔡軍仍舊還是心情愉悅:“不錯,我這辦公室的風水是家父的一位風水師朋友幫忙布置的,自從搬到這裏辦公,我在事業上格外順心,從沒遇到什麽波折!”頓了頓,他又苦笑了一聲,“除了這次以外。”

趙鈺也隨之微微一笑——畢竟,這屋子的風水局便是他師父的手筆,雖然簡單但效果極佳:“說的不錯,你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內便看穿這風水局,的確在風水一道中頗有些見地。”

對於趙鈺的誇獎,楚堯並不在意,應對起來自然也不卑不亢,反倒將功勞推到了白緞身上:“我也只是跟著白緞才了解了一些,算不得精通。”

白緞目光茫然,完全不明白自己什麽時候幫楚堯了解過這些——剛剛說得那一堆東西,他根本就沒聽說過好嘛?

“只不過,這間辦公室風水再好,也承受不了那把古劍身上的煞氣,久而久之,這煞氣便潛移默化地影響到了整間辦公室,使之變成了大兇之局。”楚堯沒有理會白緞疑問的目光,話鋒一轉,便提到了最關鍵的地方,“能夠將古劍放在東南角,可見蔡先生也是了解了一些風水知識的,知曉西北屬乾金,以免助長金氣,影響身體健康、使得夫妻不睦;開刃的寶劍置於劍鞘之內,劍尖刃口朝向屋外以涵養房內正氣、消災避邪——這樣的擺放基本上是沒什麽太大差錯的。”

蔡軍連連點頭:“因為家父的緣故,我也讀過一些風水書籍,了解過一些淺顯的常識,知道開刃的寶劍、特別是古劍有肅殺血腥之氣,極為兇戾,很容易招致災禍。只是我是個粗人,別的什麽都不愛,就偏偏喜歡收藏古兵器,得到後就愛不釋手,再加上以前也收藏了一些,卻並沒有出現什麽問題,所以也沒怎麽在意……”嘆了口氣,蔡軍表情郁郁,“其實,我還擔心家裏孩子小,容易被沖撞,所以沒有將其拿回家呢。”

“幸好你沒有拿回家,不然可就不是現在這樣的境況了。”楚堯撇了撇嘴,“你是成年男子,陽氣最足,尚且承受不住這古劍的煞氣,一旦拿回家,不出幾日恐怕就是家破人亡的局面。如今,你的父母妻兒只是被你身上的煞氣所影響,情況還不算嚴重,只要及時解決,調養調養也就能養回來了。”頓了頓,他似乎突然想起來什麽,扭頭向白緞詢問,“你看我說得都對嗎?”

白緞:“……?????”

白緞完全跟不上楚堯的思路,但在對方逼視的目光中卻只能硬著頭皮點了點頭:“嗯,對。”

蔡軍更是連聲應是,望著楚堯與白緞的目光越發殷切——這些事情,先前趙鈺已經給他說過了一遍,如今再從楚堯與白緞這裏確認一次,更是讓他對此深信不疑:“那,這古劍的煞氣,應該如何化解才好?”

楚堯皺了皺眉:“倘若是一般的煞物,丟出去,然後再布個化解煞氣的風水局就行了,但這古劍卻非同一般。它在你這裏放的時間長了,又被你極為愛護的日日觀摩照料,早就與你氣運相連,哪怕將它扔了,恐怕也於事無補,甚至會越發嚴重——所以,得找一個合適的法器為陣眼,將古劍鎮住,首先止損,隨後再慢慢化解。至於法器,則以龜為佳,正所謂‘兇煞宜化不宜鬥’,龜殼厚實沈穩,安身護宅,以柔克剛,方為正道。而如何化煞,則可‘圓轉消煞’,亦或‘止氣引化’,借助圓形轉動的特點或‘氣遇水則止’的原理化解煞氣,四兩撥千斤得引導,使之偏斜角度、減弱能量,引煞化象,化兇為吉。”

隨後,楚堯又大概說了一下自己對於化煞陣法的布置想法,聽得蔡軍奉若圭臬,恨不得將一字一句都用筆記下,而趙鈺也聽得越發認真了一些,時不時略略點頭。

至於白緞,則一直處於“不明覺厲”的狀態。

白緞的前主人鵠霄真君雖然是劍修,但於丹藥煉器、陣法符篆卻都涉獵頗深,可謂是一位難得的全才。

只可惜白緞年齡小、心性跳脫,很難耐下心來學習這些東西,而鵠霄真君也寵著他,覺得白緞一直跟在自己身邊,的確不需要學習這些,若是要學,待到長大後也不遲,於是便任由他放飛自我,過了個輕松快活的“童年”。

鵠霄真君的一時放縱,造成了白緞如今對什麽都一竅不通的境況。看著侃侃而談的楚堯,白緞只覺得自己似乎又看到了在他眼裏無所不知、無所不曉、無所不能的鵠霄真君,不由得便有些看直了眼。

餘光瞥見面無表情的白緞那崇拜憧憬的目光,楚堯越發得意洋洋起來,原本胸有成竹的平淡模樣也透出了幾分的炫耀,看得趙鈺頗有些不爽。

他輕哼一聲,打斷了楚堯的話語:“不錯,我也是同樣的觀點,所以才讓趙先生去藏寶樓尋找合適的法器。卻不曾想法器沒有尋到,反倒將兩位帶了過來。”

趙鈺的語氣微微有些嘲諷,言下之意自然是暗諷蔡軍自作主張、畫蛇添足,兜兜轉轉,最後還是用了他本想要采取的老辦法。

——倘若蔡軍老老實實將法器買回來,如今他已然可以著手鎮壓古劍、化解煞氣,哪裏還需要在這裏空口說白話?

蔡軍聽懂了趙鈺的意思,只覺得有些面紅耳赤,尷尬不已。他將目光投向一直沈默的白緞,希望對方能夠有更好、更加快捷的方法,就像是他在藏寶樓時做得那樣——畢竟,蔡軍將白緞與楚堯帶回辦公室,就是因為白緞神奇的能力。

接到蔡軍求助的目光,白緞有些後知後覺。雖然楚堯的一番長篇大論聽得他津津有味……又不太理解,但他卻並沒有忘記自己此行的目的。眼見楚堯終於說完了,他眼眸微亮:“所以,現在可以開始化解煞氣了?”

“……自然可以。”趙鈺有些疑惑,“但首先要有法器才行。”

“不必。”白緞搖了搖頭。見沒有人反對,他快步走向東南角架子上古劍,舉動間竟然帶上了幾分迫不及待之感。

隨後,眾人便看到他擡起手,伸向古劍的劍刃。

白緞的手指極白,纖細而又柔軟,對比著兇煞冷戾的黑鞘古劍,頗有幾分觸目驚心之感。下一秒,一股有若實質的黑霧瞬時間纏上了白緞白嫩的指尖,仿佛是好不容易抓到獵物的兇藤,一層一層纏繞、擠壓,不肯放松分毫。

楚堯心中一凜,下意識向前踏出一步,卻又勉力止住,只是眼睜睜看著那股黑氣自古劍侵入白緞體內,而白緞的面色也隨之越來越蒼白羸弱。

不僅僅是楚堯,同樣看到這一幕的趙鈺和蔡軍都有些懷疑自己眼花。兩人動作一致地擡手揉了揉眼,又眨了眨,這才確定自己並沒有看錯。

龐大的煞氣也不知積累了幾百年,顯得極為霸道,剛一湧入白緞體內便於其中的靈氣展開了劇烈的沖突,引得白緞極為痛苦,身子都有些搖搖欲墜。

但與這疼痛同時湧現的,卻是一種讓白緞歡欣雀躍的飽腹感,引得他越發貪婪地汲取著古劍中的煞氣,半點也不願放過。

在白緞的“大胃口”下,古劍內的煞氣沒過多久就消散一空。轉瞬間,那把兇戾萬分、令眾人棘手不已的古劍劍身中便出現了層層龜裂的細紋,片刻後“嘩啦”一聲碎成數片,化為了一攤銹跡斑斑、完全看不出原型為何的普通凡鐵。

白緞摸了摸鼓鼓囊囊的小肚子,忍著經脈內一陣又一陣撕裂般的劇痛,偷偷打了個小小的飽嗝。

目瞪口呆的趙鈺:“……”

一臉懵逼的蔡軍:“……”

面無表情的楚堯:“……”

微微有些尷尬的白緞:“……????”

——為什麽都這麽看我?莫非……是聽到我不小心打嗝了?【害羞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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